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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2章 董事長想見見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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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2章 董事長想見見你

董事長想見見你

聞阮今晚穿一件黑色吊帶性感小禮服,下擺是流蘇樣式的不規則設計。

身姿高挑,妝容精致,長發簡單挽起,露出修長的天鵝頸和優雅鎖骨,走路時裙子下擺的流蘇晃一下,當真是千嬌百媚,風情萬種。

林悅嘖一聲,很有感慨。

聞阮從初入職場的青澀,到職場精英的成熟穩重,這一路的變化,她也算個見證者。

她見過聞阮最意氣風發的樣子,天賦型選手,一路開掛的職場,榮立資本最年輕的投資總監,金牌投資人,何其風光。

她也見過聞阮最狼狽的時候。

被自己賣命的公司算計,被最愛的男人背刺,以最狼狽的方式離開,榮立慶功宴上,更是顏面掃地。

慶功宴那晚,她在臺上哭的那幾分鐘,是她與愛情的決裂,也是尊嚴被人踩在腳下,恥辱刻在傲骨上的絕望。

誰不知道,聞阮有一身的傲骨。

誰都知道,聞阮的一身傲骨在那晚被踩碎了。

那一晚之後,聞阮消失了。

所有人都以為她會垮掉,會一蹶不振,可林悅總覺得,她認識的聞阮,不是會認命的人,更不是被欺負成那樣就當縮頭烏龜的人。

果然,大半年後,她出現在業內酒會。

那時候的聞阮,已經脫胎換骨,身上帶著淡淡的禪意,氣質翻天覆地的變化,好像久住深山的脫俗之人。

可林悅知道,她既然重新回到這個圈子,又直接站在了賀爭身邊,怎麽可能平平靜靜的。

果然吧,她用一個愛樾,一個常君,就把姚曼踢出局,姚曼出局,她又盯上姚天禹親自負責的零耳電子科技。

敢賭也敢拚,整天笑瞇瞇的,卻是不動聲色的狠。

當年她還覺得聞阮跟蔣青延挺配的,現在看,聞阮跟賀爭才是一類人,兩人絕配。

……

低回婉轉的樂聲中,聞阮在林悅旁邊的高腳椅上坐下,調酒師把一杯藍色的酒遞給她。

林悅在旁邊笑道:“這酒叫‘春風得意’,你現在是事業順心,婚姻得意,我特意給你點的,嘗嘗怎麽樣?”

聞阮端起來看了眼,顏色有點像藍色夏威夷,非常漂亮,她喝了一口,口感非常好。

“好喝,謝謝,”放下酒杯,她轉頭看向林悅,“你怎麽在北城?”

林悅早來了一會兒,杯中的酒喝完了,又給自己倒了一杯,聽到她的話,驚訝的看她一眼。

“你不知道嗎?阮氏集團主辦的人工智能論壇後天開幕式,你們應該拿到請柬了吧。”

聞阮楞了下,她倒是把這事忘了。

阮氏集團這幾年的投資布局重點在AI領域,這已經是他們主辦的第三場人工智能論壇,一年一次,這是第三年。

無論以阮氏集團的地位,或者阮家的勢力,亦或者阮成東這個人在圈裏的影響力,每年的論壇規模都很大。

前兩年均有百家國內知名投資機構以及全國五百多家相關企業參加,人數太多,一家企業一張請柬。

榮立資本以往都是姚天禹去。

聽說今年舉辦的地點,在阮氏集團全資控股的海邊度假酒店,地方大了,又正好在暑假,阮氏很人性化,一個企業兩張請柬,並且可以帶家屬。

聞阮在來北城的前一天晚上就拿到請柬了。

賀爭給她的,她沒要。

理由是既然兩個名額,蔣青延肯定去,又能帶家屬,姚曼肯定也會去,她不想跟他兩在同一個場合。

賀爭尊重她的意見。

聞阮喝了口酒,問林悅,“兩個名額,你和姚天禹嗎?”

林悅:“榮立集團兩個名額,榮立資本兩個名額,榮立資本是姚天禹和蔣青延,集團那邊是姚威和我叔,我是我叔家屬。”

聞阮疏淡的眉眼挑了下,“姚威也來?”

林悅嗤笑,“當然,聽我叔說,姚威早就想結交阮成東,前兩年他在國外趕不回來,今年在國內,他肯定來啊。”

聞阮哦一聲,換個問題,“後天才開幕式,你怎麽來這麽早?”

林悅撇嘴,“還不是姚天禹那個禍害,他最近對車載導航非常感興趣,接觸了零耳電子和另外一家。”

出於那麽點職業道德,她沒提另一家的名字。

“零耳的創始人最近出差,姚天禹主攻另一家,另一家的一個副總是我學長,所以姚天禹就讓我跟著了。”

“今天中午到的,給你打電話之前剛一起吃了飯,他們還有第二場,去唱歌打牌,我說不舒服就先撤了。”

提到今晚的飯局,林悅拿著酒杯碰了下聞阮的,笑道:

“今晚去餐廳的路上,姚天禹提到零耳,說他其實更想要零耳,但是被你橫插一腳。”

“他說,那天他明明跟零耳的創始人湯振聊的好好的,第二天他又去,湯振直接出差了,接他電話都是敷衍,說不知道什麽時候回去。”

“他說你又坑他,你說賀爭第二天去,結果賀爭沒去,你說那天只是去打個招呼,結果不知道怎麽跟湯振說的,湯振敷衍他,卻讓你去盡調。”

“他說他給你打電話,你還把他拉黑了,他氣吐血了都。”

聞阮確實把姚天禹拉黑了。

因為他總挑她忙的時候打電話,她嫌他太煩,也知道他狗嘴裏吐不出象牙,索性直接拉黑。

她敢直接挑釁姚天禹,是因為現階段姚天禹就算知道她搞鬼,也不會來找她麻煩。

姚天禹最終的目的,是把他的征航電子升級後推入市場,他們爭搶的,是最後的市場份額。

銘合需要的是零耳,姚天禹需要的,只是一個能助征航升級的武器,零耳機會不大,那就趕緊換個旗鼓相當的。

擂臺才剛剛開始呢。

賀爭說,征航的技術總監跳槽了,帶走了一個組的人,所以姚天禹現在忙著呢,不會傻到把多餘的時間浪費在她這。

連著幾杯酒下肚,兩人開始微醺的時候,林悅又提到蔣青延。

“蔣青延今天也過來了,他是來開會的,今天開會,明天考察項目,後天正好去阮氏集團論壇盛典。”

林悅問聞阮,“盛典你應該會去吧。”

聞阮搖頭,“不去,我有其他事。”

“啊,那多沒意思,”林悅露出失望的表情,“今年可以帶家屬,姚曼準備來呢,我還說你兩又碰一起了,當場打起來,我還能看個熱鬧。”

聞阮踹她一腳,無語笑笑,“滾。”

這話剛說完,林悅的手機響了,她接完再掛斷,笑著跟聞阮說:

“還真得滾了,學長說他們那邊散場了,喊我去吃燒烤,還有幾個學長學姐在,以前都玩的挺好,我得去坐一會。”

她問聞阮要不要一起走,聞阮晃晃手裏的杯子,“你先走,我把這杯酒喝完。”

……

林悅走後,聞阮一個人慢悠悠的喝著酒。

下午從醫院離開,她去了零耳,忙碌中沒空想太多,忙完又刻意不去想,直到此時此刻,下午的事才在腦子裏反反覆覆的跳動。

跟放電影似的,控制不住的去想。

父親。

小時候,她對父親是非常渴望的,她羨慕所有家庭圓滿,有媽媽也有爸爸的人,後來慢慢長大,聽著周圍人對母親的惡意揣測和造謠,她開始怨。

因為母親對父親閉口不談,連蘭姨都說他死了,所以她一直覺得,大概,她的父親是個很壞的人,是他拋棄了她們。

這個認知已經快二十年,她怨了他快二十年。

如今突然被告知,聞阮,你的父親沒有死,他沒有不要你,他只是不知道你的存在。

她覺得很惋惜,很遺憾不能認他,她以為只要不認,就可以很平靜的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,可今天下午看見阮成東,她的情緒其實有些崩。

不知道為什麽委屈,就是委屈。

心口酸酸的,澀澀的,一種莫名的情緒堵得她難受,大概是小時候的記憶太深刻,看到阮成東的瞬間,她記起很多往事。

野種,私生女,類似這種稱呼幾乎伴隨了她整個童年。

她怨父親一直沒有出現,偏偏她又不能怪阮成東,畢竟不知者無罪,她怨母親把她生下來,可站在母親的立場,母親也有自己迫不得已的理由。

都沒錯,可她又做錯了什麽?

她覺得很荒唐,因為見到阮成東的那一刻,她竟然很想跟過去那些戳著她脊梁骨,喊她野種的人說一聲:

誰是野種啊,你看,我有爸爸的。

很幼稚,她都快三十了,竟然還有這種幼稚的想法。

酒一杯一杯的下肚,聞阮記不得喝了多少,後來手機響了,她醉的有點上頭,話都說不清,是調酒師幫她接了電話。

手機還給她時,提醒她一句,“一個姓賀的先生,說是您的老公,我給他說了地址,他過來接您,二十分鐘到。”

聞阮慢一拍的聽懂了。

賀爭來了,一會兒來接她,他不是直接飛海城嗎?怎麽跑北城來了?

聞阮在吧臺上趴了一會,還是難受,抓著手機起身,想去洗手間洗個臉,半路被人撞到,腳下沒站穩,整個人往旁邊栽去。

腰間伸過來一只手,穩穩抱住了她。

天旋地轉間,聞阮撞進一個堅硬的懷抱,她伸手摸摸撞疼的鼻子,醉到看眼前人都出現重影,她晃晃腦袋,冒著淚光的眼睛滿是委屈。

“賀爭,我好想你。”

聽到這話,抱著她的蔣青延渾身一僵,心底有一塊地方驟然下沈。

……

賀爭明天在海城有個很重要的會。

他在新加坡的工作提前結束,能擠出一晚上的時間來看看聞阮,特意先飛來北城。

準備給她個驚喜,所以沒告訴她,打電話讓倪飛去機場接機,倪飛送他到酒店,順便回了趟自己房間。

他在醫院一直盯著沈音音,寸步不離,都沒空收拾自己,正好趁這個空沖個澡換身衣服。

結果衣服脫一半,賀爭來敲門,“車鑰匙給我,聞阮在酒吧,我去接她。”

倪飛趕緊把車鑰匙拿給他,賀爭問了一句,“你今晚還去醫院嗎?去酒吧正好路過醫院。”

倪飛讓他先去,“我得洗個澡換身衣服,一會兒我打車去,也不遠。”

醫院這個點住院部是不讓進人的,但阮灝找人幫他打過招呼了,他去了會有人接他,本來他是不守夜的,晚上有護工在。

但從現在開始,除非有特殊情況,他得時時刻刻盯死沈音音那丫頭。

那就是個惹事精,一會兒不盯著就得出事,今晚應該沒事,他下午剛把沈音音罵哭,至少今晚得老實點吧。

沈音音今晚確實是老實了。

倪飛說去機場接朋友,她也沒問接誰,她的自尊心受創,誰都不想搭理,晚上護工的手機一直響,似乎是家裏有事,她也把護工趕走了。

一個人躺床上,她給閨蜜開視頻瘋狂吐槽倪飛,吐槽到一半,有人敲門進來。

“沈小姐,你好,我們董事長想見見你。”

沈音音正一臉懵逼,又聽他道:“就是阮灝的爸爸,你今天下午見過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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